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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感情激荡

第一百一十三章 感情激荡

  薛艳艳备有刘雪宜房子的钥匙,这很可能是刘雪宜为了她出入方便特别备的。他们进来后,见客厅里灯亮着,电视机也开着,而阳阳则趴在沙发上睡熟了。

  阳阳就是刘雪宜与丈夫生的孩子,但他丈夫已经早就死了。

  白晓凡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估计刘雪宜在洗澡的。薛艳艳招待他坐下,然后向他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说道:“你先别说话,等会给我姐个惊喜。”

  白晓凡心说你还要搞什么恶作剧啊。

  刘雪宜似乎知道是薛艳艳回来了叫道:“是艳艳吗,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才回来。一个女孩子家,跑这么晚才回来不怕遇上什么坏人吗?”刘雪宜的话里充满了关心。

  “姐,你就别说我了,你这几天不也是回来的很晚吗,你还和那个姓马的在一起。那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的危险系数比我高多了。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里面传来刘雪宜有些无奈的声音:“你这个丫头,就知道贫嘴。好了,我不跟你说了。阳阳是不是睡着了。”

  “是啊,姐,这小家伙睡的挺香的。”

  薛艳艳说着走到阳阳身边,捧着他的脸笑了笑。

  “艳艳,你把阳阳放到我的卧室吧,在外面睡会着凉的。”

  “好的。”

  薛艳艳说着就去抱阳阳,白晓凡担心她抱不动,两忙去帮忙,薛艳艳将他按坐下然后说:“你什么都别坐,说好了让你来当客人的,先看电视吧。”说着就抱着阳阳走了。

  大约过了两分钟,刘雪宜以为薛艳艳还在外面说道:“艳艳啊,我发现你到花城这几天怎么都不想着回去了,是不是有点乐不思蜀了。哈哈,你不说话,不说话就当我不知道了。我可是知道你的心思在哪里呢。没关系,你们接触吧。白晓凡人很不错的。我和他在一起工作也有几个月了。他来学校都是我带的,我对他比较了解。你别看他外表一副很玩世不恭样子,其实他是个很真诚的人。他这人对感情也会很专一的。我觉得你们在一起很般配。你们要是好了,姐也会祝福你们的。你怎么不说话了,我可是认真给你谈呢。”

  我听着这些话,心中大为震撼。原来这才是刘雪宜真正的心里话。她那天对白晓凡说的话都是假的,她是在骗他,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晓凡现在没时间去想那么多,在这一刻他真想就冲过去然后抱住刘雪宜告诉她,他想要的,就只有她。

  这时白晓凡听到咔嚓一声,卫生间的门打开了。刘雪宜站在了门口,可能是因为家里就只有她和薛艳艳,刘雪宜只是用浴巾围住了下面,洁白而丰腴的双峰就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的面前。那两团丰满就像两只大白兔一样,看起来非常动人。

  刘雪宜看到客厅里就只有白晓凡一个人,当时就愣住了,吞吞吐吐的说:“白,白晓凡,怎么会是你,艳艳呢。”

  她刚说完忽然察觉到自己竟然还光着上身,惊叫了一声,慌忙跑进了卫生间。她再出来的时候已经用浴巾将整个身子都裹住了。不过两个丰满被浴巾这么挤压着却看起来比刚才更有几分诱惑。刘雪宜显得很不自然,只是简短的问了白晓凡一句:“你,你来很久了吧?”

  然后在白晓凡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

  这时候薛艳艳也过来了惊奇的说道:“姐,你刚才惊叫什么呢,怎么了,是不是屋子里有老鼠了?”

  刘雪宜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说:“死丫头,你还说呢。刚才白晓凡在这里坐着,你怎么不跟我说。”

  薛艳艳闻听,忍不住笑道:“姐,你该不会是光着身子就出来了吧,那可太便宜白晓凡了。”

  说着看着白晓凡说:“白晓凡,你算是不虚此行啊。”

  白晓凡和刘雪宜都有些尴尬,刘雪宜更甚,脸色微微有些泛红了说道:“你胡说什么呢,什么乱七八糟的。看我不收拾你。”说着就要起身。

  薛艳艳闪身跑了,她去了厨房说:“姐,白晓凡好歹把我送回家,你说人家想来这坐下喝杯茶,你说我总不能推辞吧。对吧,白晓凡。”

  “啊,是,是的。”

  白晓凡慌忙点头,刚才有些太入神了。他盯着刘雪宜说:“刘老师,我只是来喝一杯茶而已。”

  “你们先聊,我这就给你们沏茶。”

  很快,薛艳艳就端着三杯毛疼着热气的茶水过来了。然后推一杯给白晓凡说:“我们是穷苦人家,茶不好,白晓凡,你别介意。”

  白晓凡白了她一眼,她可真会挖苦他。

  薛艳艳随即就在白晓凡旁边坐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营造一个和他很友好的形象,还是作给刘雪宜看的。

  刘雪宜只是嗔怪了一下薛艳艳,让她别乱说。其后就不再说话,端着茶水旁若无人的喝着。气氛忽然显得有些尴尬,当然这是白晓凡自己觉得的。他心里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是碍于薛艳艳在场,他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薛艳艳见白晓凡坐着不说话,拍了他一下说:“晓凡,你来当木头人了,怎么就知道喝茶,不说话啊。”

  白晓凡干笑了一声说道:“我被刘老师家的装潢被迷住了,一时间有些忘乎所以了。”

  刘雪宜抬头看了白晓凡一眼,显得有些意外,她显然不知道他这话究竟往哪里去说的。

  薛艳艳不以为然的说:“白晓凡,我真服你了,这都是个老房子了。还谈的上什么装潢。亏你说的出来,你该不会是从贫民窟出来的吧。”

  白晓凡白了她一眼说道:“艳艳,你懂什么。你以为一个房子的精美就是要看它多大,多豪华吗。你这么想就错了。其实在我看来,一个房子的装潢本身就是一门艺术。这和房子的大小和装潢的规格是没有关系的。你看刘老师的这房子,虽然很朴素,但是很干净,很讲究。从各种家具的摆设可以看出这个主人的性格,以及为人处世方面的一些重要信息。刘老师一定是一个重情重义,而且性格内敛,凡事总喜欢委屈自己成全别人。”

  刘雪宜抬头看了白晓凡一眼,淡然的笑了一下说:“晓凡,你说笑了。我哪里有那么好啊。”

  她说完脸色就变的很难看,很显然刚才的笑容也是装出来的。

  薛艳艳一脸惊讶的看着白晓凡说:“行啊,白晓凡。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懂风水啊。”

  白晓凡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什么风水,我以前在大学选修过室内装潢。你别胡猜。”

  薛艳艳这时候倒有点没心没肺,她站起身来,走到刘雪宜身边,坐下后拉着刘雪宜的手说:“姐,我今天给你带来的可是一个大师级人物啊,怎么样。要不要让他给你看看相,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再找到一个知心爱人。你每天都这样,我姐夫看了估计也心疼,得赶紧找个心疼你的男人。”

  刘雪宜显得非常不自然,狠狠瞪了薛艳艳一眼说:“艳艳,你胡说什么呢,我每天夜里怎么了。你这丫头,再乱说我要生气了。”

  薛艳艳连忙说:“姐,我没有胡说啊。夜里我都听见了。”薛艳艳并没有直接挑明说来,恐怕是担心刘雪宜会难堪的。

  刘雪宜显然是被触碰到了虚处,吞吞吐吐几句,最后看了白晓凡一眼说:“晓凡,你别听艳艳胡说。她这丫头就喜欢信口开河。艳艳,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白晓凡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刘雪宜哪里会知道他对于这一切都完全知道了。

  薛艳艳这时说:“姐,我怎么能不管呢。你整天和那个姓马的在一起,他看着就讨厌。他不是个好人,姐,你最好赶紧远离他。你们学校那么大,看上谁不好。”

  薛艳艳说着,看了白晓凡一眼,笑嘻嘻说:“他看晓凡都比他强多少倍呢?”

  刘雪宜的脸却在这一刻刷的红额,她赶紧转移话题,拍了一下薛艳艳说:“死丫头,我让你信口开河。我问你,你今天干什么去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刘雪宜的脑子转的还是非常的快,立刻岔开了话题。

  薛艳艳耸耸肩说:“唉,这件事情嘛,说来话长了。高局长今天请我和白晓凡去吃饭了。”

  “什么高局长请你们吃饭。”刘雪宜闻听,有些生气的看了白晓凡一眼。

  白晓凡知道她一定是责怪他带着薛艳艳去的慌忙说:“高局长下午就打电话要请我们吃饭,是对我们作的分别邀请。不过艳艳今天在饭局上收获颇丰。”

  “收获颇丰”

  刘雪宜一脸狐疑,转头看了一眼薛艳艳:“艳艳,这是怎么回事?”

  薛艳艳随即拿出了项坠,然后娓娓向刘雪宜道来今天饭局上发生的一切事情。刘雪宜在听的时候一直皱着眉头,同时目光不时的扫白晓凡一眼。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很显然她是对薛艳艳的话充满了质疑。或许她认为是白晓凡指使薛艳艳编造了谎话。在这个时候,他也同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刘雪宜。其实他很想用眼神去告诉她此时心里的想法。

  在他们目光交融的间隙里,白晓凡注意到了刘雪宜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那种淡淡的哀怨,仿佛月光流泻,那是一种不轻易让人察觉的。

  在她的眼底,是一片片的迷蒙,茫然。白晓凡能感觉的出来,他深刻的体会的到。在这一刻里,他甚至产生一种错觉,刘雪宜和白晓凡相距的不是一段距离,而是一方是否应有的主动。

  白晓凡几次都差点站起来,他想要直接走向她,然后抱住她。他很想听到她伏在他怀里伤心的哭着,充满委屈的哭着。

  白晓凡想着不由的苦笑,他知道这太荒谬,不可能的,想想心里不免有一些酸涩。

  刘雪宜这时回过神来,然后拿过薛艳艳的项坠看了看,然后笑笑,没有说话。

  薛艳艳这时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姐,我去洗澡了。你先招待白晓凡。”说着就站起身。

  刘雪宜哎了一下:“艳艳,你这人太没有礼貌了,白晓凡可是你带来的客人,你这么不理人家直接洗澡了。”

  薛艳艳拉了一下刘雪宜说:“姐,你就先帮忙照看一下吧。我洗澡很快的。”

  然后对白晓凡说:“白晓凡,你先等一下啊。”

  真是太好了,白晓凡就是等这样个机会,本来还想着如何把薛艳艳支走呢,现在她倒是很知趣,给他创造了这么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不过白晓凡不能太明显的表现出来,然后站起身,装模作样的说:“啊,你洗澡啊。那我要不先回去吧。”

  薛艳艳看了白晓凡一眼说:“你就坐着吧。这不还有他姐吗。真搞不懂,你们都做同事这么长时间了,难道还找不到一点话题聊啊。好了,就这样。”

  她说这话的时候白晓凡和刘雪宜都显得很不自然。说着就跑去卧室换衣服,出来冲他眨巴了一下眼,然后进了卫生间。

  这会儿,气氛更是显得尴尬了。其实这会儿白晓凡是在酝酿心里话呢。刘雪宜却显得特别紧张,很拘谨的坐着低着头。

  白晓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刘老师,你怎么不说话啊。”

  刘雪宜抬头看看白晓凡,笑笑说道:“白晓凡,你喝茶,喝茶吧。”

  白晓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姐,事到如今,你还在欺骗我吗,我知道你之前对我所说的话,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只是想要让我离开你。我知道你有苦衷的,是什么,你告诉我,好吗?”

  刘雪宜极力让自己的脸变的冷冰冰的说:“白晓凡,我看你是喝多了吧,说话怎么醉醺醺的。我之前都已经给你说的那么清楚了,你还想怎么样。”

  白晓凡摇摇头说:“姐,你骗我。我不相信。你刚才在卫生间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如果那么讨厌我,认为我是那么卑鄙无耻的人,为什么还要把艳艳介绍给我,为什么还要替我说了那么多的好话。为什么,你说啊?”

  白晓凡一连咄咄逼问,刘雪宜语塞了。她十几秒钟后才吐了一句:“晓凡,你别问了。我现在不想给你去解释什么。我只能这么告诉你,艳艳是个好女孩,你要好好的珍惜她。”

  白晓凡的情绪近乎有些激动,但是担心被卫生间里薛艳艳听到,他还是压低了声音,摇摇头说道:“姐,我不要你安排的这一切。我知道你是对我好的,可是我不能让你这么做。姐,你知道我的。我……”

  白晓凡说着突然涌出一股冲动,上前直接抱住了刘雪宜,把她的头紧紧搂在肩膀上,说道:“姐,我只想要你。”

  “白晓凡,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刘雪宜努力的挣扎着,两条胳膊在尽力的抵挡着他。

  但这样反而让白晓凡抱的更紧,他那时几乎都要哭了。

  “姐,我不要离开你。”

  白晓凡以为刘雪宜这种抵抗只是象征性的,因而他的胆子更加大胆,伸手捧起刘雪宜的脸,然后低头吻了下去。

  刘雪宜起初紧抿着嘴,不肯与他接吻。而且两个手在他身上乱抓。但是渐渐的,她的嘴唇松开了,与他吻在了一起。

  刘雪宜显得很被动,白晓凡却吻的很狂乱。他听到了她剧烈的喘息声。她的眼神也几乎有些迷离,皮肤微微泛红。他快要击垮她的心理防线了,心里正有几分窃喜。

  正这时,刘雪宜突然咬住了白晓凡的嘴唇。她下嘴特别狠,似乎想要把他的嘴唇咬掉。疼他的龇牙咧嘴。

  然后是刘雪宜含混不清的声音:“白晓凡,你快放开我,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她说着眼角滑出了一滴泪水。

  看到这白晓凡心里忽然软了,他怀疑自己的粗鲁行为是不是伤害了刘雪宜。不得已,他放开了她。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嘴唇已经被她咬烂了。

  刘雪宜在白晓凡松开她的时候,直接甩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冷冷的吐了一句:“白晓凡,你太过分了。”

  然后起身走到了一边,背对着白晓凡,不去看他。他听到一声抽泣,他知道她哭了。

  白晓凡感觉不到脸上的疼,一切都觉得很麻木。他缓缓站起身说:“姐,对不起,我不是要故意伤害你的。我只是太,太……”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刘雪宜摆了一下手说:“好了,你不要说了,等会艳艳要出来了。我们不能让她看到我们这样。我不舒服,去睡觉了,你在这里等她吧,你该和她多接触。”刘雪宜说着就要走。

  白晓凡没有想到他之前的努力最终还是没有打动刘雪宜,看来她是铁了心了,也许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想着白晓凡心里不免有些悲落。深深吸口气说:“不用了。刘老师,我不是木偶,我有自己的感情需要,我不需要别人来给我安排,再见。”

  白晓凡感觉自己说的那个再见非常的沉重,所谓再见,仿佛就是不见的另一种诠释。

  白晓凡缓缓向门口走去,他想要加快步伐离开这里,但是他的脚很不争气,步子迈的很慢。从刘雪宜的家里到走出她的那幢楼,其实路程是很短,但是白晓凡却走的很漫长,仿佛是一条无尽的没有尽头的道路。

  出来的时候老天竟然下起了雨,白晓凡感觉真是好笑。这种场面只有电视里才会遇见的,没想到今天竟然让他遇见了。

  难道这就像电视里台词所说的,这是老天爷也为白晓凡感动的流泪了。雨水打在身上他没有任何的感觉。

  白晓凡只觉得那雨水很咸,走到小区的门口,他漠然的看着在雨水的浇淋下的马路,心里涌现了一股股难以言喻的痛楚。

  这时白晓凡忽然发现头顶雨歇了,回过头他才发现刘雪宜举着一把伞站在他身后。她的表情依然那么冷漠,没有一点温和之情。

  白晓凡一时鼻子一酸,他不知道脸上流的是泪水,还是雨水。但是流进嘴里的都是咸咸的。他缓缓转过身,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他没有动,只是盯着她看。

  “别误会,我只是给你送一把伞。作为一个普通的同事,把伞送给你。”

  刘雪宜的话说的还是那么决然,似乎一切都没有回旋的余地。白晓凡没有说话,上前去抱住了她,紧紧的抱住她。大概两三秒,他放开了她,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刘雪宜并没有追上来,她只是叫了他一声名字。然后白晓凡听到她的哭泣声,那时候他心里非常的痛苦。

  大清早,学校里就非常的热闹。来了很多的新生,都是报道的。今天是他们新招生的学员开班的日子,这会儿学校里放佛遇上什么喜庆的日子一样。

  白晓凡努力让自己保持清新的面目,不管昨天他遭遇的是多大的痛苦,但是今天他必须让自己忘记那一切不快乐的日子。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等会所有的学员来齐按照先前的先例都要到学校的会议大厅里去开会。其实就是听劳动局,教育局以及校领导的讲话。在之后教研室的人会听课。想想这工作压力还是蛮大的。

  这些学生大都认识白晓凡,见到他都热情的过来和他打招呼。别看这些学生也都才十三四岁的年纪,但是心智却都非常成熟,绝对是赶得上成年人了,尤其是对待太恋爱这方面。

  他们见到白晓凡,除了打招呼,最重要探究的就是关于美术透视学的一些东西。尽管他曾不止一次的给他们讲这个美术透视学的应用的广泛性,不过他们的看法很简单,都想做到像他第一次对薛艳艳三围做的评价。他自然是了解这些学生的心理,无非都是想在女孩子面前炫耀而已。

  白晓凡应付了他们几句,正好赶上田林过来了,这家伙似乎昨天夜里都没有睡觉,眼睛红红的,腋下夹着一大摞的书,也不知道是什么。见他就笑道:“白老师,你来的挺早啊。”

  白晓凡笑笑说道:“田老师,你弄的这是什么书啊?”

  田林苦笑一声道:“哎呀,你就别提了。这是我连夜整理的一些资料。我就寻思,今天来的都是重要的人物啊,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在学校这么长时间了,我可是第一次唱主角啊。巧媳妇终于熬成了当家婆,我当然得认真对待,可不能出现一点差错了。”

  白晓凡淡然的笑了笑,这家伙真是神经过敏。想想他自己可没有人家准备的充分啊。这几天他怎么感觉自己有一点不务正业。

  白晓凡和田林随即回到办公室,将一些相关的资料进行了一番整理。然后着手准备各种开班前的相关工作。

  这时陈涵依打来电话,让他们去会议厅里有重要的事情谈。他和田林不敢怠慢,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快步向会议厅去了。

  一路上田林不由的嗟叹:“唉,这能力越大,压力越大是一点不假啊。我们也才当个小小的负责人而已,我都快吃不消了,想想,我们校长,马主任,每天还都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

  “你现在倒说起后悔话了。不过人家是享受那种压力。最主要的是坐在那个位置带来的好处可是远远大于这种工作压力的。凡事的得与失都有一个相应的比例,比例协调都会有人干的。”

  田林笑笑说:“你说的对。就像我们现在这样虽然吃了不少苦头,压力很大。但是对于将来可是大有好处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白晓凡感觉好笑。不过想想,人总得在艰难困苦中展望一下美好的未来。

  快走到办公楼的时候,白晓凡看到马自如,刘雪宜,薛艳艳他们正好从另一条路走了过来,那一条路是通往泊车位的。

  田林老远的就和马自如去打招呼,刘雪宜在看到白晓凡的时候面容稍微紧张了一下。嘴唇动了一下,她似乎想要说什么,欲言又止,最后到底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招呼都没有和他打。

  薛艳艳见到白晓凡,一脸嗔怪的说:“白晓凡,你昨天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辞而别。”

  这时候马自如诧异的看了白晓凡一眼。他根本没有去白晓凡,这个混蛋,白晓凡现在真想揪住他的衣服狠狠揍他一顿。

  “把你送回家是我主要的任务。况且今天要开班,天都已经那么晚了,我不回去休息啊。”

  薛艳艳仍然有些生气,责怪他说,“但是你也总该给我说一下啊,真是没礼貌,打你手机也打不通,昨天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

  昨天夜里白晓凡在大雨里是在了大概一个小时的路。手机早就淋湿了,不过他的手机还算顽强,虽然淋雨自动关机,但是今天起来打开竟然完好无损。

  白晓凡看了一眼刘雪宜说道:“我能出什么事情,一穷二白,想找个打劫的都难。”话刚说完不由的打了一个喷嚏。

  薛艳艳吃惊的说:“晓凡,你感冒了。哎呀,昨天下雨了。你等车的时候是不是淋雨了。姐,你干嘛不给白晓凡一把伞啊。”薛艳艳说着看了一眼刘雪宜。

  刘雪宜显得有些无措说:“我,我给他了。”她语气明显的不足,并且有些慌乱。

  白晓凡不想让刘雪宜在这里太难堪,赶紧帮她解围:“艳艳,刘老师昨天给我一把伞。我可能是夜里盖被子太薄。”

  薛艳艳这才松口气,可还是不放心说:“晓凡,你这样不行啊。要不我陪你去买药吧。”

  白晓凡一看田林正一脸羡慕的看着他慌忙说:“不,不用了。小感冒,没事的。”

  他看了一眼田林说:“田老师,我们快走吧,校长要等急了。”说着快步向前走去。

  如果不是因为想要摆脱掉薛艳艳,白晓凡肯定不会就这么走的,他不会让马自如这么轻松的和刘雪宜在一起。再说了和刘雪宜在一起,他总觉得有些难以自控的自己的感情,担心会被太多人看出来。

  白晓凡和田林刚刚走进会议厅,薛艳艳竟然也跟着进来了。

  白晓凡瞪了她一眼说:“艳艳,你来干什么,我们正开会呢。”

  这时陈涵依本来是坐在后面的椅子上注视着台上不知道在研究什么呢,这时慌忙站起来,笑吟吟的说:“啊,没关系,艳艳快来里面坐把。正好我也有一些事情也要和你谈的。”

  薛艳艳朝白晓凡扮了一个鬼脸,然后神气活现的坐在了陈涵依的旁边。

  陈涵依原来是让他们看看这会场布置的情况。

  陈涵依看起来要比平时更加的严肃和认真的说道:“你们两个在仔细的看看这会场布置的情况。一定要认真。今天早上我临时接到通知,除了我们市的教育局和劳动局的一些相关领导,还有几位更重要的人物要来?”

  “更重要的人物?”白晓凡和田林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叫道。

  陈涵依点点头说:“是啊,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要见面了才知道,不过高局长特别交代我,这些人非同小可,我们一定要谨慎认真的对待,要把工作做到最细致。明白吗?”

  “是,请校长放心。”

  白晓凡和田林在一次的异口同声,站在同一条利益线上,连说话的口气都一样了。

  陈涵依随即起身拍了一下薛艳艳说:“艳艳,你跟我来一下办公室,有事情找你谈。”

  薛艳艳显得有些意外,愣愣的看了她一眼说:“啊,去办公室。”

  然后看看白晓凡说:“我们……”

  陈涵依似乎看出薛艳艳的心思,笑笑说:“艳艳,你来吧,我就是找你谈一件事情。等会还要过来呢。”说着递了一个眼色,转身走了。

  薛艳艳看了白晓凡一眼说:“等着,我马上就回来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和你说呢。”说着极不情愿的走了。

  薛艳艳走后,田林当即拉着白晓凡的手说:“白老师,你快老实交代,你和薛老师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白晓凡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胡说什么呢,什么进展不进展的。”

  “啧啧,你还蒙我啊,刚才谁都看出来了。这都已经恋恋不舍了。你看校长刚才叫她走的样子,仿佛和你是鹊桥会一年相见一次的牛郎织女一样。真是令人羡慕啊。”

  白晓凡瞪了他一眼,这家伙真是废话多。他赶紧岔开话题说:“啊,田老师,你看这标语有什么问题吗?”

  田林看了白晓凡一眼,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说:“这标语,没问题啊,这是校长亲自定下来的。热烈欢迎各位领导莅临本校视察工作。很好啊。白老师,你该不会是想岔开话题吧。”

  白晓凡叹口气说:“田老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心思开玩笑。赶紧花点心思看看这会场布置还有什么地方不到位啊?”

  田林被白晓凡这么一提醒,当即醒悟过来,吐了一下舌头,这才忙碌起来。

  其实这会场已经布置的很好了,他们只是又做了一遍的检查工作。认真的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事后,他们这就要出去安排新生过来了。

  这时田林皱着眉头说:“白老师,你说今天还有什么重要的领导要过来啊。”

  白晓凡摇摇头说:“这个谁能猜得到啊?”

  田林想了想说:“我寻思这会不会是省里的领导啊。”

  白晓凡感到太可笑了,他们学校又不是什么重点中学,省里有什么领导会重视他们,这听起来都显得太荒谬了。他摆摆手说道:“你也真会瞎猜,这可能吗?”

  田林一本正经的说:“怎么不可能,我觉得可能性很大。你想想,我们学校不仅在花城市,在整个省里那都是有一定的名气的。我听说咱们学校这次破纪录的招收了那么多的新生,引起了省里的重视,一直想要派考察团下来观摩学习呢,会不会就是这个?”

  “有这个可能?”这太不可思议了,白晓凡没听错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可得好好感谢老天爷的眷顾了。

  田林很认真的说:“是真的,听说这次的考察团主要由省政府一些领导以及省会一些重点中学的校领导组成。”

  田林说着不免沾沾自喜起来,他拍着白晓凡的肩膀说:“白老师,我们的苦日子要熬到头了。今天得好好表现,野鸡变凤凰,就看今天了。”

  白晓凡无奈的笑笑。

  安置学生进会议厅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面对这些新生。浩浩荡荡的,好容易将学生们安置了妥当。白晓凡和田林刚刚松了一口气,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笑声。

  “田老师,白老师,两位辛苦了。”

  他们回头一看,是马自如,和他一起来的还有沉天来等几个电脑老师,以及徐丽萍都赫然在列。白晓凡没有见到刘雪宜,不过这反倒是让他稍稍感到一丝的欣慰。

  沉天来以及那几个电脑老师对于白晓凡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眼神里充满着一种不屑。

  白晓凡本来想要表现一下得意,不过总觉得未免有点太小人得志的猖狂了,想想还是算了,犯不着。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不想在节外生枝了。

  白晓凡和田林非常客气的和马自如打招呼:“马主任,你来了。”

  马自如装模作样,跟一个大领导一样,走近他们,然后伸出一只手在他们肩膀上拍了一下说:“第一次担当重任,可能有点不太适应,不过凡事慢慢来。”

  白晓凡和田林点点头,田林接着说道:“马主任,我们是第一次做,很多事情可能做的不是很好,有不妥的地方,还望您能够多多指点。”

  马自如摆摆手,笑吟说:“哈哈,指点这就谈不上了,我也就是随便看一下吧。恩,沉老师做过几期的,我有这个经验,这不,我特别请他带来给你们看看,你们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问他嘛?”说着向前台走去。

  沉天来随即走过来,似笑非笑的说道:“白老师,田老师,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也别太客气。当然我要是有什么说的不妥的地方你们也别太介意。”

  他说着就走进去四下看开了,那几个电脑老师跟着也去了。

  田林颇为气愤,小声的说:“马自如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让沉天来给他们指手画脚,亏他想的出来。”

  白晓凡淡然的笑笑说:“田老师,你这还看不出来啊。今天来的可不是一般的人。马自如怎么会甘心这么好的大舞台就让我们两个唱主角呢,他不甘心啊。什么让沉天来给我们指点,妈的,分明是想介入进来,要是今天领导对我们褒奖了,他也可以趁机分一杯羹,说这里面也有自己的指点功劳。”

  田林顿时气的七窍生烟,咬着牙愤愤不平的说:“真是岂有此理,我们不能就这么让他得逞。”

  白晓凡笑笑说:“你先别慌,咱们好好想想对策,看吧,这毛病马上就要出来了。”

  白晓凡话音才刚落,就听到马自如在叫他们了。

  “哎,晓凡,田老师,你们过来一下。”

  白晓凡暗自对田林笑笑说:“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田林没有说话,暗暗咬了一下嘴唇。

  马自如站在前台前,背着手,看着台上面挂着的条幅,正和沉天来不知道在叽叽咕咕说什么。见他们过来,然后装作很和蔼以及体恤下属的样子说道:“来来,晓凡,田老师,刚才沉老师看出了一些毛病,你们看这条幅。”田林用眼光给他们指点了一下。

  沉天来跟着说:“白老师,田老师,你们啊,你们真是太不小心了,怎么犯这种常识性的错误呢。这要是等会领导们过来了,看到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沉天来说着又跟着叹口气。

  田林刚想说话,白晓凡就拉了一下他示意他先别说话,听听他们还想再说什么,马自如随即拍了一下沉天来的臂膀说:“好了,沉老师,你也别叹气了。他们两个是第一次做嘛,你就说说是哪里出了错误,好让他们及时改正一下。”

  沉天来当下点点头说:“恩,你们看啊,这标语,你们挂的位置有些太高了,这领导进来看到这个还要稍微抬一下头,未免有些太费劲。还有这字体,这黑体字,总觉得很不妥。以我做了几期的经验来看,这规格还是有些流于俗表了。今天的这个会场可是一个非常正式的场合,一定得慎重挑选好字体,以我的经验来看,还是宋体字比较好。最主要的还是这个标语的内容,标语一定要庄重,肃穆,要突出一种权威性,我做过几期,标语都是用口号的那种形式,效果很不错的。但是你们这个标语嘛,直接简化成了一句话,少了很多的效果,这就显得很不符合这种主题了,这标语可是一个会场布置的最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从这个标语甚至就可以看出你这个会场的整体的质量效果。而且很多领导都是从这里来看待一个主办方的整体素质的。你们真是太不小心了,要我怎么说才好呢。”

  沉天来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然后突然笑了笑说:“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一些看法,大家也别介意啊,我这人说话比较直接。”

  白晓凡心说你真是当了婊子还立贞节牌坊,什么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其实明眼人一下就看的出来,沉天来分明是鸡蛋里挑骨头。

  不过对于他这一招,白晓凡是早有准备的,不慌不忙的笑道:“沉老师真是说笑了,按说你是我们的前辈,你能给我们指点自然是我们的荣幸,我们求之不得,怎么会介意呢。不过你说的这几个问题,我觉得都不应该成为问题。首先我们来说说这个挂的位置的高低。这个位置是我们按照正常的人们直视一个高度进行的最为精确而科学的计算所得出的结果。也就是说我们挂的这个高度人们看起来是最为轻松的,丝毫不会有任何的费力的。而像沉老师先前所说的那些,我觉得是最最不为可取的,我不知道那位置究竟是高了还是低了,但是那个位置一定会给人带来很费劲。那么接下来说说这字体的问题。沉老师口口声声说这宋体字才是最正式的字体,这话的确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过那得看场合。要我说宋体字应该更多的出现在一些官方的文件之中。而黑体字才是符合会场的主题。至于这个原因吗,我想我就不再去赘述了。大家可以查查相关资料,看看宋体字和黑体字具体的应用范畴就会知道了。最后我们来说说这标语的内容吧。沉老师说着标语的内容一定要简化成口号才最有效果。不错,在很长的时间里,很多的会场,标语都是一种激情慷慨的标语。不过大家想想,一切都在与时俱进,什么都要随着社会的发展而进行改进和创新。不应该老是墨守成规,这样的标语我想与会的领导可能已经司空见惯,早已经产生审美疲劳。这其实是一种流于形式的懒惰表现。校长说,教育部门的相关领导早就这种行为提出了严厉批评。现在我们花城市的教育界大力提倡的是改革创新,既然教育专业都要进行创新,那么这标语更应该推陈出新。我觉得标语应该给人一种随和亲切的感觉,不要让人觉得开会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相信大家都会有这种感觉,那么对于经常参加会议的领导更是有切身感受了。想想领导们本来满怀喜悦的来主持会议的,但是看到沉老师所提倡的那种古板老套,庄严肃穆的标语,有之所带来的心理压抑还会让领导有什么好心情去主持会议吗。”

  白晓凡一说完,田林趁机拍着手说:“好,张老师说的真是太好了,一针见血。马主任,沉老师,你们认为呢?”

  马自如和沉天来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两个人脸上都现出一丝的狼狈。

  白晓凡心里暗笑,然后也装模作样的说:“沉老师,我说的不好,你也别太介意。我这人说话也是比较直接的。”

  沉天来不自然的笑了笑,摆摆手说:“哪,那里啊。”然后转身向一边走去了。

  田林暗暗的对白晓凡说:“一个条幅他们都能说出这么多的毛病,真不知道下面还能吹毛求疵出什么毛病来。”

  白晓凡轻笑道:“别慌,他们肯定不会再挑什么毛病了。”

  “为什么,你就那么肯定?”田林略有惊讶的说。

  “你没看到刚才他们的表情有多尴尬吗。他们肯定以为我们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想给我们下马威呢。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肯定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了。这俗话说,人不能在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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