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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做了决定

第十五章 做了决定

  佘一被他现在的样子吓都吓死了,她浑身乱颤,腿肚子抖得不成样子,像面条似的发软,把手使劲抽出,双手环膝,蹲到地上哭的仿佛天都塌了。

  被她呜呜咽咽地声音挠的心头发痒,他也跟她一样蹲下身子,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嘴里好听的声音不住地轻哄,“好了,好了,不哭了好不好?以后不这样了。”

  佘一一边掉眼泪,一边撇嘴,对于他说地话,一个字,不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看她还是自顾自地哭的伤心,有些头疼,“不哭了,再哭下去要眼睛疼的。”

  看着周围的人眼睛若有若无地往这边看,他浅笑一声,凑到她小巧的白玉般的耳边,小声告诉她:“还哭,好多人在看你。”

  佘一简直要被他的厚颜无耻气死,现在觉得好多人在看,为什么还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她挥手拍去耳边热乎乎的气息,痒死了。

  刘陆北趁机抓住她的小手,吻着她的手心,温温热热的气息让她忍不住绻住手心,“警察叔叔过来了,一会要问你为什么哭了,你怎么说?”

刚说完,还真有一个出来抽烟的警察,看他们一个蹲在地上呜呜地哭的昏天黑地,一个面带微笑哄着她,出于责任感,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佘一身体一抖,把头埋得更深了,生怕别人看到她的脸。

  刘陆北趁机把她半抱在怀里,她不耐烦地往外推,刘陆北双手以不会弄疼她的力度,将她束缚到自己怀里,对着警察叔叔答道:“没事闹了点小别扭。”

  佘一好怕他走过来,回头再给她拉到派出所问情况,做笔录,丢死人了,就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感觉到她的动作,刘陆北下巴搁到她的发顶,笑得开怀又得意,佘一都能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笑完轻轻咬了咬她的小耳朵,刻意压低的嗓音沙哑,慵懒,“知道羞了?还哭吗?”

  佘一扭着身子要离开,刘陆北双手一使劲,就着她蹲在地上的姿势,把她抱在怀里,街边拦了一辆车走了。

  回到家后,俩人沉默地吃完晚饭,佘一上楼休息。

  坐在床上,她思前想后,默默地做了决定。

  第二天上午,她收拾好,一个人开车来到了越好地咖啡馆。

  上午地咖啡馆人不多,偌大地咖啡馆三三两两地坐着几个客人。她给自己点了杯拿铁,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轻颦着眉头望着窗外。

  刘仲毅一进门就看到她了,她今天穿了一身肉粉色的连体阔腿裤,腰间一条黑色的皮面腰封,裹出一段杨柳般的婀娜细腰,脚上一双一字带黑色细高跟,鲜艳欲滴的红指甲衬得脚上的皮肤白花花的晃人眼。

  刘仲毅点了杯黑美式,在她对面坐下,“用过早饭了?”

  佘一点点头,“不好意思啊,你这么忙还把你叫出来。”

  “没事,现在不忙,什么事?”

  佘一呷了口拿铁,将事先准备好的措辞,讲出来:“你喜欢看希腊的神话传说吗?”

  刘仲毅颔首,“小时候喜欢听。”

  佘一双手紧紧攥住面前的陶瓷杯,唇色发白:“那你知道俄狄浦斯吗?”说完忐忑地看着他的脸,不想放过他脸上任何细微地表情。

  刘仲毅轻轻敲桌子的手顿了一下,像是在回忆,“好像有点印象,但记不太清了,小时候听的,现在太久了。”

  “俄狄浦斯是忒拜国王拉伊俄斯和王后伊俄卡斯忒的儿子,由于神警告拉伊俄斯说,这个尚未出生的孩子将是杀死他父亲的凶手,因此俄狄浦斯出生第三天就被钉住脚跟丢弃了。后来负责丢弃他的牧人心生怜悯,他被牧人送给了邻国的友人,而这位友人又将他转送给了科任托斯国王,于是俄狄浦斯就这样活了下来,并作为邻国的王子长大了……. 然后他来到了忒拜,并且解答了阻拦道路的女妖斯芬克斯向他提出的谜语,拯救了城邦。忒拜人出于感激,拥戴他为国王,让他娶了先王拉伊俄斯的寡妻伊俄卡斯忒,他成为了忒拜人心目中天灾人祸的救星。他在位的一个长时期里,国家安宁,君主荣耀,不为他所知的母亲为他生下了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

  佘一说完之后安安静静地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他左手轻扶着下巴,另一只胳膊随意的搭在沙发的边上,一双眼睛深邃迷人,睫毛极密遮住了瞳孔,鼻梁又直又挺,唇色很淡,下巴轮廓仿佛雕刻一般硬朗。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眉毛微凝,眉宇之间的尽是成熟男人的韵味。

  “俄狄浦斯情结?”

  看到她点点头,他继续:“俄狄浦斯情结又称为恋母情结说的是人的一种心理倾向,他们喜欢和母亲在一起的感觉,大多产生于对母亲的一种欣赏敬仰,是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

  佘一没想到他对心理学也有点了解,她鼓起勇气说实话:“对,一般多发生在幼儿时期。”

  刘仲毅点点头,表示认可。

  说完之后,佘一就不再张嘴,刘仲毅想了想,问道:“所以?”他想说你把我喊过来,就是为了给我讲个希腊神话故事?

  佘一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低着头,语气艰难苦涩:“我没办法,我……”

  说着又想掉眼泪,“我不知道该找谁了,我想了一圈,觉得这种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可是,我太害怕,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只有你能帮我,只有你能帮我。”

  说完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小叔子,刘仲毅看她无助的眼睛里面涓涓热泪,一张脸写着乞求,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把手边的纸巾递给她:“好好说。”

  佘一漂泊了好几天的心像是找到了港湾,她双手捂着脸,晶莹的泪水顺着指缝往外流,鼻音很重,“小北,小北他生病了……”

  刘仲毅皱眉,“生病了?什么病?”

  佘一绝望:“他生病了,他病得很重。”

  被她的胡言乱语弄得迷惑不解,“什么意思,怎么就生病了?不要哭,好好说。”

  可佘一的嘴巴像是蚌壳似的,紧紧闭着,再也不说一个字,只知道呜呜地哭,哭的对面的刘仲毅心也跟着皱成一团,他不知所措,问她话也不说,又不能跟她生气。

  他手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坐正把她的话前后捋一遍,福至心灵,像是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饶是他商场里摸滚打爬了数十年一时间也接受不了,更何况单纯的像一张白纸的她。

  他斟酌再三,缓缓开口:“你是说小北他?”

  佘一点点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般,心里放松了一点点。

  刘仲毅想了想之前小北的所作所为,觉得小孩子经常不见妈妈,有点依赖很正常,现在听她这么说,有些疑问:“会不会想多了,你经常不在家,小北常年见不到你,会依赖你也算正常情况,每个男孩子都跟妈妈亲。”

  佘一摇头:“不是的,不是依赖,不是的。”

  刘仲毅现在是她唯一的救赎,像是怕他不信,她着急辩解,语无伦次,“他,他……”她看了眼他的神色,只有担心,没有类似于厌恶的眼神,她紧紧地闭上眼睛,摸着自己的嘴巴,蚊子哼哼似的:“亲过嘴巴。”

  这下刘仲毅也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思索再三,缓缓开口:“你怎么想的?”

  佘一抽抽噎噎:“你认识这方面厉害的医生吗?”

  “你想把他送医院?爸妈那边怎么说?”

  佘一好容易止住地眼泪,又开始掉。

  刘仲毅深吸一口气,把自己地想法告诉她:“现在肯定不是个好时机,一方面爸妈那边不好交代,二来他马上高三,现在让他换学校不好解释。这样你先跟他回老宅住,当着爸妈的面,他也会收敛一些。等他高考结束,我找个出国深造的理由把他送到国外,这样爸妈也不会怀疑。”

  佘一想想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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