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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便宜夫人

第七章:便宜夫人

  经此一役,项少龙声威倍增,当晚赵王特别设宴安抚他,到会的全是越国的大臣将领。赵雅、赵致均有出席,两女现在已是公开对他表示爱慕,不用像以前般躲躲藏藏的。赵致初尝禁果後,更是明艳照人,风韵楚楚。

  赵穆觑了个空档,向他低声责道:「这麽重要的事,为何不和我先作个商量?」

  项少龙早拟好说词,恳切答道:「一来情势危急,二来我是故意不让侯爷知道此事,那反应起来就与侯爷完全无涉,不会惹起怀疑。」

  赵穆虽仍有点不舒服,但也不得不赞叹道:「你这一手真是漂亮,有你如此人材助我,何愁大事不成?」

  项少龙为了增加他对自己的信任,同时迫他叛变,低声道:「我已由赵雅处探出口风,事情应是与齐人有关,详情却仍未探得清楚,赵雅究竟与那个齐人关系最为密切?」

  赵穆立即为之色变,泠哼道:「定是齐雨,今次他也有随田单来此,哼!枉我还对田单推心置腹,他竟然敢出卖我!」

  项少龙这才知齐雨来了,乘机问道:「侯爷为何如此不智,竟把秘密泄露给田单知道。」

  赵穆道:「还不是为了鲁公秘录和那项少龙,不过他们并不知我的真正身分,只知我和爹有密切联系,不过若教孝成王知道此事,我的处境就非常不妙了。」

  项少龙刚想探问秘录的事,赵霸领着赵致走了过来,前者笑道:「董先生何时来敝馆指点一下儿郎们?」

  项少龙知道欲拒无从,无奈与他定下日子时间,正含情脉看着他的赵致欣然道:「到时让赵致来接先生的大驾吧!」知道有了痴缠项少龙的藉口和机会,这春心大动的美女还不欢喜若狂吗?赵穆和赵霸都奇怪地瞥了赵致两眼。

  这时赵雅盈盈而至,把他扯到一旁,偷捏了项少龙一把,悄声娇嗔道:「你又弄上了赵致这俏丫头?雅儿不管,晚上一定要摸来人家那儿,否则人家就到你床上赖着不走!」

  项少龙碍着还是董匡的身分,只好苦笑以报。

  幸好此时赵王驾到,各人纷纷入席,使他避过了这难答的问题。当晚孝成王频频向项少龙劝酒,又告诚各大臣尽量协助项少龙发展牧场,到午夜时才尽欢散去。

  赵致春情难禁,又随项少龙返回府邸,处子初尝禁果,又是这般超凡绝伦的性欲快感,一入内室,赵致便褪去衣裙,投怀送抱,芙蓉帐暖,共效於飞。累得项少龙想夜探赵雅与纪嫣然香闺一事被迫腰斩。

  到了次日清晨,纪嫣然忍不住过来找他。两人相见,自有一番欢喜。纪嫣然扯着他到了後园,并肩漫步道:「你那一手不但让李园碰了一鼻子灰,连田单都开始注意你起来,认为你是个非常不简单的人材,看样子颇想笼络你呢。」

  项少龙不悦道:「你给我的感觉似乎是终日和田单李园两人混在一块儿,所以对他们的反应了若指掌。」

  纪嫣然娇笑道:「夫君息怒,嫣然确是有点不听话,但目的只是为夫君去打探消息,现在田单和李园正向孝成王齐施压力,迫他由燕国退兵,自然是怕赵国灭燕後版图声势均大幅增加,不利齐楚霸业。田单更是紧张,因为若让赵人得到燕地,那齐人的西北部都给赵人包围了。」

  项少龙吃了一惊,忘了怪责纪嫣然,皱眉道:「那就糟了,一日赵兵不由燕国退回来,合纵之议都休想达成,那岂非李园等都不会离开邯郸,那很易揭穿我吹嘘还有大批牲口运来的假局。」

  纪嫣然道:「放心吧!赵穆这两天频频找田单密议,他比你心急多了。」

  项少龙瞪着她道:「这也给你打听到了!」

  纪嫣然笑倒在他怀里,喘着气辛苦地道:「夫君那嫉忌的样儿,看得嫣然心花怒放!噢!不!应是惶恐万分才对。嫣然这样做,都是为了使夫君不致成为众矢之的。现在嫣然已成功把李园嫉恨的物件,移到田单身上,所以这两人是貌合神离,争着向嫣然畅谈治国之道,让人家可轻易探得动静,做夫君的情报小兵,若夫君认为嫣然不对,任凭处置。」

  项少龙明白纪嫣然性格独立,虽然迷恋自己,却不会盲从附和,苦笑道:「你最好小心一点,无论你如何自信,但周旋於虎狼之间,终是危险的事,谁不想占得花魁,享尽艳福。」

  纪嫣然娇痴地道:「项郎真懂哄人,竟可想出『花魁』这麽讨人欢喜的词语。好了!人家又要走了,你今晚会否像昨晚那麽狠心,让嫣然独守空帏呢?」

  项少龙想不到这麽一晚她也会兴问罪之师,既头痛又心甜,再三保证後道:「我现在装模作样也要到藏军谷走一转,你则会到那里去?」

  纪嫣然道:「晶王後多次约人家入宫,今趟推无可推,怎也要应酬她一次。」依依惜别後,两人分头去了,赵致则自行回武士行馆。

  那晚天黑时他才和滕翼赶回邯郸,这时守城者谁不识他董马痴,不用看证件便让他们通过。荆俊弄上手那美丽的少女果然百媚千娇,这小子乐不思蜀,项少龙亦放下心事,任他留在牧场。经过乌卓一番经营後,藏军谷牧场已略见规模,更重要是在和战略性地区设下据点,又辟了几条秘密逃路,随时可翻山越岭,逃进四周的荒山野岭中,只要能用计把赵穆引到那里去,他们便有把握将他活擒回秦。

  回府路上,滕翼道:「我已使人四处搜罗牲口,当牧场规模大备时,就是我们动手的好时刻了。」

  项少龙点头同意。刚进入府门,乌果神色古怪地迎上来道:「三夫人来了!」

  项少龙和滕翼面面相觑,一齐失声道:「三夫人?」乌果苦笑道:「三爷的夫人,不是三夫人是谁,三夫人是够美了,脾气却大得可以。」

  滕翼不悦道:「你在胡说什麽?」

  项少龙想起善柔的两天之期,心中叫苦,这两天忙个不了。那还记得她似是戏言的警告。当下拉着滕翼进府,说出此事。滕翼一听同感头痛,叹道:「幸好昨天刚有一批战马运来,就当她是随来的一员好了,这事我自会安排得妥妥贴贴。」

  项少龙失声道:「你不去劝劝这大姨,还要我真当她是夫人吗?」

  滕翼苦笑道:「你先去应付住她,不过我看她对你很有意思,只要软硬兼施,凭你的手段最後还不是会把她收得贴贴服服吗?」言罢不顾兄弟情义,一溜烟走了。

  项少龙硬着头皮,回到内宅。尚未走进内堂,已传来善柔的声音娇骂道:「小婢都没有半个,难道要你们这些粗手粗脚的男人来服侍我,那成什麽体统。」

  项少龙跨过门槛,脚皮尚未落地,善柔已嚷道:「相公回来了,没你们的事,快给本夫人滚!」那四名可算是劝务兵的精兵团员,如获皇恩大赧,抱头窜了出去。

  善柔换上了华丽的盛装,头紮燕尾髻,高贵泠艳,明媚照人,看得项少龙睁大了的眼再合不起来,只是她叉腰戟指的模样令人见而心惊。善柔「噗哧」一笑道:「嘻!人家扮你夫人扮得像不像。」

  项少龙负手来到她身後,在她皙白的粉项嗅了两记,暗赞香气袭人,才皱眉道:「两天之期尚未过,你这便急不及待来当我的夫人,姊姊是否春心动了?」

  善柔仰起俏脸,眸子溜上眼顶处瞅了他一记,轻描淡写道:「你怎麽说也好,总之我是跟定了你,好督促你办事。」

  项少龙来到她旁,故意贴着她的肩膞,轻挤了挤她,不怀好意道:「大姊不怕弄假成真,给我占了便宜吗?」

  善柔故意不望他,威武不能屈的昂然道:「你爱怎样就怎样吧!成大事者岂拘於小节,就算给那些乘人之危的小人占占便宜,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了。」

  项少龙拿她没法,恨得牙痒痒地道:「谁才是乘人之危,柔小姐自己心中有数吧!」

  善柔甜甜一笑,转身搂上他脖子,坚挺有劲﹑曲线迷人的酥胸胴体毫无保留地靠贴着他,以撒嗲的语气道:「好相公!那里找两个小婢来服侍你的夫人好呢?堂堂董马痴之妻,总不能有失身分,自己服侍自己吧?」

  项少龙又好气又好笑,也给她亲昵的行为迷得方寸大乱,探手箍住她的小蛮腰,苦笑道:「你这小妮子根本就一心想嫁我,但脸子却放不下来,等多一晚都怕当不成我的夫人,我也只好认命,谁叫你的妹夫是老子的二哥。」

  善柔含笑不语,也没有分辩,只是得意洋洋地瞧着他,丝毫不惧他的侵犯。项少龙探手在她高耸的粉臀拍了两记,欣然道:「好吧!我就由外宅调两个丫头来侍候你,不过你要谨守妇道,不准随便发脾气,又或像以前般一言不合便亮刀子。唉!有了外人,我恐怕连睡觉时都不能以真面目示夫人你了。」

  善柔见迫得对方贴贴服服,大喜地由他怀里溜了出来,娇笑道:「谁要陪你睡觉了。我就住在隔壁的房间,莫怪本夫人不先警告你,若有无知小贼偷进我的闺房,说不定会吃飞刀呢!」看着她消失在通往寝室的走道处,项少龙摇头长叹,多了这永不肯屈服的美女在身旁,以後的烦恼会是层出不穷。不过看到她现在那欢天喜地的样子,比之以前日夜被仇恨煎熬的阴沉模样,自己总是做了好事。坦白说,她比赵致更吸引着他,或者这就是愈难到手的东西愈珍贵的道理吧。

  正犹豫好否跟进去与她戏闹,乌果来报,赵穆派人来找他。项少龙心中大奇,赵穆刚和他约好表面上尽量疏远,为何忽然又遣人来找呢?出到外厅,来的赫然是蒲布。项少龙奇道:「侯爷找我有何要事?」

  蒲布恭敬地道:「小人今早已来过一次,原来董先生到了藏军谷,幸好董爷回来了,今晚侯爷宴请田相国,田相国指定求见董爷,请董爷动驾!马车正候在门外。」

  项少龙想到即将见到这名传千古的超卓人物,不由紧张起来,旋又想起英雄惯见亦常人,有谁比秦始皇更出名,还不是由他一手捧出来的。至此放开怀抱,匆匆更衣後,来到大门外。广场上近五十名亲兵护着一辆华丽的马车,极具排场。

  项少龙向蒲布笑道:「蒲兄!来!陪我坐车,也好有个人聊聊!」蒲布推辞不得,只好陪他登车。闲淡两句後,蒲布压低声道:「董爷真是好汉子,视生死如等闲,我们整班兄弟都很仰慕你呢。」

  项少龙想不到如此行险一着,会带来这麽多良好的副作用,包括田单的另眼相看在内,谦虚道:「算得什麽,只是迫虎跳墙,孤注一掷吧!」蒲布道:「小人一生除董爷外,只遇过一位真英雄,但请恕小人不能说出那人的名字。」

  项少龙心中恍然,知道这人仍是忠於自己。

  蒲布忽道:「董爷为何会挑了赵国作投身之地呢?」

  项少龙讶道:「蒲兄知否若让这句话传了出去,你立即会人头落地呢?」

  蒲布咬牙道:「当然知道,可是小人亦知董爷不会是这种人,故有不吐不快之感。」

  项少龙伸手搂着他肩头,凑到他耳旁道:「好兄弟!你看人真有一套,因为我就是项少龙!」蒲布剧震,呆了半晌,就要俯身叩头。项少龙当然不容他如此做,利用这机会,向他道出此行目的,同时共商大计。

  蒲布欢喜若狂,最後狠声道:「赵穆这奸贼根本不配做人,暴虐凶残,动辄害得人家破人亡,我们不知等得项爷多麽痛苦呢!」

  项少龙淡淡道:「他就快要报应临头了。」

  这时马车抵达侯府,两人约定了联络之法,才步下车去。设宴的地方是那次初遇赵墨钜子严平的内轩,到邯郸後,再未听过有关此人的消息,心忖再见到赵致时定要顺口问上一声。刚想起赵致,便看到赵致在上次训练歌舞姬的地方,对着一群姿色极佳的歌舞姬说话。赵致见到他,打了个眼色,表示有话要跟他说。

  项少龙会意,着领路的蒲布在一旁等他,朝赵致走过去道:「致姑娘你好!」那些歌舞姬见到项少龙威武的形态,美目都亮了起来,丝毫不掩饰对男性的崇慕。赵致舍下歌姬们,迎了过来,和他并肩走往一旁,低声道:「田贞姊妹昨晚给赵穆送了入宫予那奸相陪夜,田单对她们赞不绝口,说不定会向赵穆要人,田贞求你救她们呢。」

  项少龙点头道:「知道了!告诉她们,我怎也不会袖手旁观的。」话虽如此,但他却全不知道如何救她们。赵致差点把项少龙当作是神仙,认为只要他答应就可做到,欢喜地道:「我早告诉她你是情深义重的人,定会帮助她们。」

  项少龙心中苦笑,再迅速说出了善柔的事。赵致掩嘴娇笑道:「项郎真厉害,我看姊姊是爱得你发狂呢。」

  项少龙心中一荡道:「那你呢?」

  赵致俏脸一红,故意摆出思索的姿态道:「人家嘛!唔!一刻都不想离开你。」

  项少龙本应心情畅美,但想起那对美丽的孪生姊妹,心情立即大打折扣,勉强收摄心神,回到长郎,朝内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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